这盛情映衬着此刻的惊惶与难堪，让覃嘉树如堕五里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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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小寒前后那几天，隋争的地下室实在太冷了，便回到外婆家来住。

覃嘉树也要期末考试了，然后就准备收拾行李回老家，每年都是这样，今年隋争却格外舍不得他，每次提起这事来，都一言不发地按着他一通猛亲。

晚上隋争洗完澡回到房间，覃嘉树说，“哥哥，我买好火车票了，腊月十八那天的。”隋争问，“怎么买的，不是说我明天去火车站给你买吗？”覃嘉树笑道，“现在可以网上买票，我用你的电脑上网买的，哥哥，你out啦。”

隋争走到床边，拍了拍覃嘉树的腿，示意他往里挪一挪，给让个地方。覃嘉树稍微挪开一点点，等他坐下就立刻靠过去搂住他的腰，笑着问他，“我给你暖的床怎么样？覃嘉树，年十七，能温席，能让梨。”

隋争笑了笑，坐到他暖过的床上，被子盖好，覃嘉树说，“天气预报，今晚有大雪。”隋争说，“那等你考完试，回来我们堆雪人。”覃嘉树点头不迭，隋争一只手搂住他，另一只手抽出枕头底下的书，在台灯旁边翻读。

覃嘉树无聊得很，但眼镜放在很远的另一边，看不清书上的字，于是问，“哥哥，你在读什么？”隋争说，“保罗策兰。”覃嘉树依稀记得，这是一位德语诗人，尽管他一无所知，仍不懂装懂地感慨道，“德语诗，写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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