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

-----正文-----

“啊呀，都死了呢。”

——好吵。

“……根据第二章，第十条，继承人范围及继承顺序……遗产按照下列顺序继承： 第一顺序：配偶、子女、父母。”

“闫家长子，闫子椤……”

——好吵。

“请你滚。”

“最好滚远点儿。”

——好吵。

“是子椤吗？哈哈，不好意思帮不了你……”

“上次借给你的钱……”

——好吵。

*

太阳穴嗡嗡作响，闫子椤从梦中惊醒。

他半靠在床头，背脊沁出冷汗。

天还没有亮。

有点恶心。

闫子椤盯着半空发怔，眼神毫无焦距。

……我在哪儿？

哦，医院。

他凝滞的思维开始迟缓地运作，食指颤了颤，抬起，又放下……右手抬起来，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好刺眼……他禁不住闭上双目。

“喂？”

“闫先生，是这样的。今天您要做几项检查，请待在病房里稍作等候。”

“哦，今天不行。”

“……为什么呢？”

“我要去散步。”

“您也可以做完再去散步，时间是很充裕的，可是检查不能耽误啊。”

“你很烦。”

“请您谅解……”

“嘟嘟嘟——”

闫子椤无情地挂断护士的电话，披上风衣，走出病房。

今天很冷啊。

会下雪吗？

他顺着医院的旋转楼梯往下。现在是凌晨五点半，医院冷冷清清，连个鬼都没有。

这么早就给他打电话……简直有毛病。

“嗨。”

“病友？”

“怎么不说话啊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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