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篇末章

-----正文-----

风暴中央，血色的雨线在两人中间纷纷扬扬，虹膜在灰暗的空间里闪烁着四个猩红光斑，被极速旋转的气旋扯出光痕。

程幻跪坐在舟恒的脚下，任凭气流对自己冲撞与施压，双眸失焦地落在前方的腿根后，目光停滞。

刚刚被强风刮干的泪痕，又重新亮了起来，一滴一滴泪液继续从眼眶里滑落。

舟恒看着濒临崩溃的小幻，心脏有些失衡，跳频紊乱，咽喉被过于强烈的情感堵得很难受，但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恒……恒哥……”

程幻开口了，浅浅地摇了摇脑袋，抬起脸，看向了舟恒的赤瞳。

“你都……看到了吧……”

他的笑容很悲哀，突然又涌出了掩藏不住的委屈，他感觉，维系很久的假面，被一点一点撕碎了。然后，他又失落地，甚至惭愧地落下了视线，停在了舟恒的脚下。

“小幻，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

舟恒蹲了下来，握住了程幻的双臂。

气流在此时起伏得很严重，随时都有可能让整个22层失压，重现玻璃全然震碎的场景。

……

“我是你唤醒的。”

程幻的瞳仁霎时发颤，接着骤缩，然后他闭紧了双眼，把脸埋得更低，再睁开时，眼里都是聚积在一起的泪块，厚重的，透明的一层，折射着虹膜朱红的色泽，透亮的样子宛若榴石。

程幻忽然抓紧了舟恒的手腕，尽量挤出微笑，缓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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