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生为祭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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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突现一道白光，紧接着轰隆的雷声在天边炸响，今年的春雷来得比往年要早一些。

雷声像是投入水中的落石，激起浪花打翻池中未醒的荷叶，我浑身一颤，从酣眠中惊醒。

屋外的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我伸了伸脚，一滴雨落在脚背上。

很快，门被打开，我被抱进了温暖的房间。

我叫青湪，是弥族断崖上出生的玄鸟。

一身黑衣，尾部的翎羽又长长了一截。

“青湪，你没淋湿吧？”

这是我的现任主人，她叫莫归，是弥族的神女之一。

刚醒时吹了一阵风，满身羽毛都被吹乱，掀起黑色海浪，莫归轻轻抚摸着，替我把黑衣重新穿好。

屋里很暖，莫归的手很软，她摸的我浑身酥软慵懒，一个头两个重，我昏昏欲睡。

闭眼时，我听见她唤我：“青湪，你想姐姐吗？”

我没有力气回答她，但我知道她并没有想听我的答案，因为她很快又补了句：“我想她了。”

我知道的，她从离开弥族的那一刻起从未停止过想念。

她问我想姐姐吗？

我想告诉她，有想过，但没有她那么厉害。

她想念的姐姐叫天隅，是我的第一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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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天隅把我从断崖边被闪电劈裂摇摇欲坠的树杈上捡回弥族圣坛。

她用柔软的白色广袖托起我，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都停下来行礼：“神女，弥桑。”

弥桑是弥族巫术里的祝词，意思是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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