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孤风月，屡变星霜。

-----正文-----

（六）

叶星霜趴在桌上，神色恹恹。

那日与李系舟喝完酒，陆二七大醉一场，第二天便回了君山。

藏剑二小姐下月出嫁，庄里上下忙作一团，都在为二小姐的婚事做准备，叶星霜无事可做，便日日往李系舟这里跑。

“怎么不高兴？”见他精神低落，李系舟把手上的书放到一边，低下头问他。

叶星霜把头埋在肩膀里，不说话。

“是因为上次的丐帮小兄弟走了？”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

见叶星霜摇头，他想到这些天关于藏剑山庄的消息：“那是因为，藏剑二小姐下个月出嫁？”

这次叶星霜没有否认。肩膀抖了抖，抬起头来，眼里有水汽氤氲。

“二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现在她要去别人那里了，是别人的媳妇了。”叶星霜声音闷闷的，“三姐也定亲了，然后她们都会有自己的孩子，都会过他们自己的生活，再也不会想到我了。”

听了他的话，李系舟沉默许久。

长久的沉默让叶星霜有些不安，在他开始想着说些什么打破沉默时，李系舟终于开口。

“我十八岁的时候，在天策刚刚崭露头角，打了几场很漂亮的仗，李统领对我很看重。那时塞北大乱，藩人入侵，天策出兵抗敌。当时的元帅是秦陵秦将军，我只是他麾下的副将。”李系舟说的很慢，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两年后，我阿姐成亲时，我们在跟秦将军和藩人打一场很重要的仗。阿姐的喜帖传来，我们赢了，但是…”他的喉咙梗了梗，眼前仿佛又看到了白色的帐帘，秦陵再也合不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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