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打胎。

-----正文-----

神色稍显慌张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进这间狭小昏暗的走廊时，木板搭建的接待台的卷发胖女人叼着劣质烟打量了他一眼，在市井里浸淫多年的老成目光一眼就知道这个客人身上有多少闲钱可以榨的——泛白的灰蓝色衬衫和深棕色长裤，全身的行头加起来估计都不出三十块钱，衬衫很宽松却也遮不住略鼓起的肚皮，和其他怀孕后体重暴增的双性不一样的是，他露出来的手腕上有一圈伤痕，纤细得像是能轻易折断，瘦得不像是怀着孕。

“我来打胎。”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带着不易察觉的嘶哑。

到这儿的人无一例外是为了这个的，卷发胖女人干净利落地拿出一块号码牌子扔到桌板上，男人拿起号码牌，看到上面的不明油渍后微微蹙眉，但还是收下了，问：“需要填表吗，多少钱？”

“直接进去就行。”女人又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长得一点儿也不难看，甚至算得上上乘容貌，这样的美人胚子居然也要来打胎，女人转念一想，莫不是卖的，于是语气夹杂了些许嫌恶，“五百八一次，我们这儿不接受有病的。”

男人捏紧了号码牌，脸色苍白了几分，道：“我，我不是，我没病。”

女人看他神色不似有假，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进去。

男人进去了以后，胖女人继续靠着接待台打瞌睡，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门口传来不少汽车引擎的声音，黑诊所的门被瞬间踹开，女人打了个激灵站起来，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没等她作出反应就环视了一圈往里面疾步而去，紧接着又是一群同样西装革履的人鱼贯而入，把狭小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却又排得整整齐齐训练有素，女人一下子就明白是哪儿的势力了，吓得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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