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

-----正文-----

林深从住院部大楼出来时，小李的车已经候着了。

在病房里挣扎着穿戴整齐已经让他气喘吁吁，硕大而累赘的腹部着实不允许他弯下腰来，拖着两边的鞋带走在大厅里，还是路过的医生主动过来帮他把鞋带系好。想着齐曳炀在电话里半遮半掩的暗示，心里急躁却又无可奈何，不由得生出些自怨自艾的愤怒来。

小李觉得有点坐立难安，似乎每一次齐曳炀找林深，都会出些意料之外的状况。

与上次不同，这次齐曳炀的态度平和得甚至显出些无端的殷勤来。他主动给林深拉开沉重的木椅，桌上放着阿姨早就热好的牛奶。

林深到了孕期活动受限，伸出胳膊套进外套的两只袖子已经很是吃力，又出来得匆忙，里面穿着的市中心医院产科的病号服翻出衣领的一角。下巴和侧脸的线条更加瘦削，胳膊搭在桌边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也苍白细瘦，只有肚子半年不见长势喜人。

“你还好吗……”齐曳炀打好的腹稿在脑海里逡巡一遭，一开口只是俗套的寒暄，“在住院？”

桌上辜的纸杯不只是哪里得罪他了，被他攥在手里揉捏摩挲得不像样。

林深微一皱眉，没有搭话。

“分开的日子我想清楚了，从前的种种确实是我疏忽了。我推掉了很多之后的工作，所以我今天想和你谈谈，你和孩子，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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