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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早啊来哥。”阿信兴高采烈地朝他打招呼。

“你个扑街仔，怎么才回来？！”

阿来粗声粗气地吼他。他不是故意的，阿信是个好小弟，除了有些时候脑子拎不清楚，别的都很好。他不是故意这样对阿信的，他只是必须表现出愤怒，暴躁，任何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东西，好介以甩开那双不应该出现的手臂。

“我昨晚就回来了嘛。”阿信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想来替你的，可是看你睡着了，鬼哥说不要叫醒你……”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阿来不忿，“谁是你大佬啊？”

“你大佬起床气。”阿鬼走上来，四根指尖不由分说地按上阿来僵硬的后颈，用命令语气说，“别讲了，去休息。”

阿来感到心碎。因为这短暂肢体接触里涌现出的什么他过于渴望而又没有得到的事物。不过幸好，心碎的阿来依然可以成为阿来，爱，亲吻，和拥抱只是占据他生活很小很小一部分的东西，阿鬼能够愿意在那里把这些空缺填满也很好，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没有人规定只有完整的人才能够完整地活下去。

因为眼下的一切都糟透了，去追冒头的敌人时阿来甚至觉得有些开心。他不是嗜好暴力血腥的那类人，暴力是他的生活，而不是他主动选择暴力。他甚至还有心情给那个枪法挺好的二五仔倒酒。阿Mike受了轻伤，阿信和阿肥不耐烦地给他包扎，阿鬼在等南哥电话，都很好，这是一副所有事情都像是快要结束了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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