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骗勤工俭学大学生。

-----正文-----

码头客运站前的广场还亮着灯，快餐店里还坐着转乘或是无处可去的昏昏欲睡的人，于烁手里拿着写着“住宿”两个字的a4纸蹲在广场的一根柱子下，可以说是敬业先锋。

门口站台的电子广告屏显示已经深夜十二点四十，于烁准备再过二十分钟就收摊回落脚的地方。他把a4纸在左右手上轮换，好能让一只手可以揣进兜里取暖。在家的时候他十二点四十不见得会困，惟有此时顿感煎熬。吐出来的气在三月份的深夜化成白雾，冷却后又被鼻子吸进去，于烁吸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住宿多少钱一晚？”从客运站里面出来个空着手裹着围巾的男人。

“一百五，热水wifi暖气。”于烁听见自己的声音瓮声瓮气的，有点懊悔，他业务不熟练，感觉这人会砍价。

“一百五我住快捷不一样吗。”果然。

“不是不是，我们家也是正规酒店啊，客运站这的快捷比我们贵可多了，我们这还带暖气呢，码头这边湿气重，空调风吹出来都有味道的，他们房间还敢要三百，还不如我们划得来。”于烁把a4纸夹在腋下两手插兜。

裹着围巾的人比他矮几厘米，抬头又借着广告屏的光打量了他一会儿，笑了一声：“行，有车吗？”

“有有有。”于烁赶紧把a4纸揉成一团塞进兜里，他看到这人的眼睛是灰色的，在灯光下头像是有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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