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花开了

-----正文-----

贺容生再维持不住表面的体面，声嘶力竭起来:“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从坎帕出来有多难，在医学界出头要付出多少吗!”

“你这种天之骄子什么都不知道!”

“别太激动，贺先生。”林的声音又轻又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当初去坎帕其实是为了攒资历好往上爬吧，”

“我……”

“我知道你可能确实有恻隐之心，所以才会留下。”林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但那双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仍在灯下闪着灼灼的光，“功利心和同情心并不冲突，这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都是凡人罢了。”

“但你不该答应人体实验，”林眼神倏地一沉，话锋急转:“古尔军或许逼迫了你，但终究是你自己放弃挣扎的。”

“古尔军早就不敌亚新军，能继续实验必定有你的坚持。”

“你本来有机会停手的，可你没有。哪怕战争已经结束。”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贺博士?”

贺容生嘴唇几不可见地颤抖起来，他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眼睛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林，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我粘上这血就洗不掉，我必须做出成绩来!总得有人为科学献身，你……”

“但你至少不应该让更多的人流血。”林看着已然疯狂的贺容生，轻轻摇了摇头，“为科学献身?你有没有问过那些人的意愿?他们到底想不想为科学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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