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微博@清脆的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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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天没见，巴尔德就扑在李宇榕身上怎么也不肯下来，一头卷卷的棕色短发蹭在李宇榕颈侧，两只小手紧紧环抱着他。

李宇榕轻声安抚了几句，才哄他回去跟着妈妈学习中文。

巴尔德是印尼和中国人的混血，从小生活在动荡的环境里，连接受教育的条件都没有。

李宇榕微微抿唇，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巴尔德的时候。

印尼的边界殖民地混乱不堪，四处驻扎着印尼军人和俘虏的帐篷，在四十度的高温下，空气中有黏稠的腐臭味道，垃圾遍地、蝇虫乱飞。这是整个印尼最混乱的地界，居住着数不清的“黑户”，充斥着各种肮脏的交易。

巴尔德就在这里出生，一直长到五岁。

李宇榕那天扛着枪巡逻时，就看到这个卷毛的孩子坐在一顶帐篷前一动不动，烈日灼灼地烤在他身上，那孩子却仿若感受不到，只是垂着头在地上用石头胡乱划着。

“进去吧，”李宇榕皱眉用英语对他说道，“会暑热。”

那孩子只是抬起头盯着李宇榕看。帐篷里忽然传出了女人高高低低的呻吟声，还有男人的粗喘。

李宇榕面色尴尬。军妓在这里就像是一种正常的职业，它被默认为女人的生存手段。那孩子神色中毫无一丝羞窘，只是抬着脏脏的小脸盯着李宇榕看，眼神中有与年龄不符的平静。李宇榕微微蹙眉，毫不介意小孩指缝里的泥垢，将他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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