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千年的事了，什么仇怨也该了了。

-----正文-----

“司马琰，你爱过一个人吗？”

司马琰心中一惊，琢磨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周戡：“如果你爱过，你应该懂得，有些时候，有的人，不是不能见，而是……不敢见。”

司马琰默默地听着，胸口有一种沉重渐渐压了上来，他口中的那种害怕，自己多少懂得一些。当年入阁之时，要抛妻弃子的那一晚，自己站在家门口偷偷看着却怎么也不敢进门的痛。

司马琰会心一笑，半带调侃地说了一句，“连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声音混着些水汽，变得有些缥缈，周戡继续说着，“怕……怕极了。他第一次来找我，我怕他恨我。正如你所说的，我做的那些事，夺走了他的一切，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痛苦、留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我怕他恨我入骨，我怕面对他眼中的怨，我更怕他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戡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舀起一勺热水，浇了浇身子：“所以我逃了，逃到他找不到我的地方。”

司马琰似认同般地点了点头。

“第二次……已是两百年以后了。他又找到了我，坦白地说，过了那么些年，我已经没有那么怕他恨我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逃？”

“可我怕他看到我这副无能的模样，我怕他失望。”

周戡默默地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的双手，潸然泪下。过去他周戡能为昭桦披荆斩棘，把他圈养在自己的保护圈里，保他不受半点威胁。他是他最坚硬的盾牌和最尖锐的利刃，只要有他在别人必然伤不了昭桦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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