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正文-----

男人小心地睁开眼，声音似乎带了种似有若无的哭腔。他说：“不用的，不用了…”

主人这样尊贵，怎么能为他做这种事。

我不理睬他。

男人半条腿都一动不动僵硬着，不知道是因为冷得太狠还是惶恐。我把他膝盖处的冰凉暖热，轻轻按揉着他的伤处。

“以后不要跪了呀。”我话到嘴边想了又想，还是没说出来。

做暗卫哪有不跪的呢？我又哪能时时刻刻管着他呢？在不清楚我们两个关系的情况下，轻易做出的所有承诺和同情都是伤害。

就这样揉了一会儿，指腹上都是被男人粗糙的里裤所带来的痛感，娇嫩白皙的手指甚至因为用力太久而变得通红发热，我才停下来。这种布料居然也能被称为里衣吗？我很费解。

或许单纯是因为这种布料不容易脏甚至易于隐藏吗？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我已经能反应过来这个明月教就是一个刻薄的教派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并不奢求它有多人道，但把卖命者当作无所谓的工具，让人吃不饱穿不暖这件事，的确是很有邪教的派头啊。

我对自己以前的行事表示怀疑，是从未在意，还是反抗过却因为动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被拒绝呢？

我不想再纠结，敛下眉问男人：“舒服点了吗？”

他答：“很舒服，多谢主人。”

我还以为他要再推诿几句属下惶恐呢。这男人竟然这样上道。不过也不知道我的行为在他眼里是怎么一回事。是被称作古怪，还是礼贤下士呢？那么我原本的性格呢？是乖戾嚣张狭隘自负，还是温和有礼招贤纳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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