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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

楚地山野间，隐隐回荡有这样一支歌，说不出的婉转凄美，道不明的奇丽冷峻，牧童唱，老农吟，在氤氲烟雨中，在清澈山泉旁，在枝杈木叶间，其声皆有回响。

山脚下，傍晚时分，阳光敛尽炽烈。

“伯伯，这支歌是什么意思啊?”

老农刚种完满畦庄稼，正蹲在田边树荫下休息，突觉得衣后被人扯住，听着脆生生的声音，还伴些咿咿呀呀的唱调。回头瞧去，不由心里赞叹：嗬，这是谁家的女娃娃啊，生的真是俊俏!

女娃绑了两个小小发髻，白净面庞，清透圆眼，巧笑讨喜，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便是眼角一枚小小的暗色红痣，小小年纪因那颗痣凭空生出几分姿态。

“伯伯，告诉我嘛。”童声清脆，稚气的央求使老农不禁想起自家小孙儿，估摸着这女娃娃一时同大人走失，心中说不定正惶恐着，又喜其乖觉，不由得心生怜意。“好，趁我歇着，同你讲讲吧。”

老农咂了咂嘴巴，道:“这歌啊，是写给杜若娘娘的。故事日子久远了，待我慢慢讲给你听。”女娃娃坐在老农旁边，侧托着腮，一副认真模样。

“相传啊，这山颇有灵气，常有妖灵出现。小妖们皆是傍山间草木而生，心思单纯，常常幻作人形引逗山间野夫，或变作妩媚女子或幻作清俊书生，看那些山间人痴痴傻傻的神样，只为一乐。久而久之，山里有神灵的言语便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得，竟引得都城的人都有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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